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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苦创业3年
其实,不只是陈良,Keen的8人创业团队,也是现在的核心技术成员,几乎个个都是信息安全领域的“大牛”,都是顶尖黑客。吕一平用“三个二分之一”来概括他们团队的特点:“二分之一是各地的历年高考状元,二分之一是数学专业,二分之一来自微软”。吕一平就在微软安全响应中心工作了10年,决定辞职创业时已经是管理100多人团队的经理。当时上司问他为什么要辞职,他回答说:“在这里,我只能把团队带到优秀;去创业,我能把安全做到最顶尖。”
陈良当时是和吕一平共事了3年的同事。他说,在原先的工作单位,只能被动地接受来自民间的漏洞汇报,把它们处理后再报给公司;而现在可以主动地去寻找漏洞再研究防护方法,“我更喜欢研究进攻,这也符合我的性格。”原先只能帮着造盾,现在连最好的矛和盾一起生产,成就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。
想要梦想和成就感,付出的代价不小。尽管吕一平等人不愿告知他们辞职创业前和当下的具体收入,但这之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。吕一平说,他在原单位时,“可以一天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里,有人送水果送零食,就差没有把茶水送到自己嘴边了”。2011年6月开始创业时,微软的几个同事,加上圈子里的其他几个志同道合、彼此了解的哥们儿,8个人凑了几十万元启动资金,在浦东租了间六七十平方米的民宅办公,图便宜就租了一楼的。初夏,潮湿闷热,还有老鼠出没,就是这样有时也要睡在那里。8个人全是技术出身,从来没人跑过销售、市场、客服,也不能老凭自己以前的单位资源拉客户,一群“技术宅”白手起家,把公司做了下来。黑吧安全网
做得最清苦时,他们也想过是不是不干了。“去开个餐馆也好啊,做点实业赚点钱。”但说归说,没有人放得下对信息安全这行的喜爱。8个人,3年后,没有人离开。
为了方便客户洽谈业务,去年4月,Keen搬到了徐家汇中科院天文台院内,依然是六七十平方米的办公室,接手时还是毛坯房。吕一平指着办公室里的一件件东西,笑着说:“施工队就来刷了墙安了玻璃,其他的都是我们自己搞定的。这下我们还学会了怎么当木匠、搬运工和室内设计师,生活更精彩了。”
他说,大家之所以给团队取名叫Keen,取的是这个单词“热情、锐利”之意。而这个含义,几乎可以说是黑客精神的代名词。
吕一平说,他心中一直有个梦,就是要让中国的安全技术成为世界顶尖。因此,在3月的这次比赛现场,他们的团队拉起了耀眼的横幅:“Keen,China Team,China Dream。”
“独苗”的艰难
虽然在安全漏洞发现和防御领域的“武功”已经“独步天下”,但吕一平的团队就像长剑在手却四顾茫然的侠客,仍感到前进步伐的艰难。他的公司创立于三年前,目前所经历的阶段,正是一般说法上决定创业公司存亡的关键时刻。他的梦想是建立一支信息安全的“国家队”,而目前公司总共十几人的规模,显然无法实现这个愿望。
他认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国内产业发展的程度不够,Keen几乎是国内同类型创业团队中的“独苗”,而这棵好苗子也很难得到优秀的“养料”支持。没有外部投资,他们一度活得很挣扎,想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就更加困难。
上海市信息安全行业协会秘书长王强说,国内的创业环境还有待完善,投资人太过于现实,追求的是快速变现,而像Keen这样的公司,虽然技术实力超群,但财务上目前还很难做出好看的估值。另外,国内的企业等机构对信息安全的重视程度还不够,未雨绸缪加强安全的意识还不强,使得整个市场还没被开发起来。
该协会副秘书长王怀宾介绍说,有些“黑帽”黑客利用漏洞攻击系统获取不当利益,或是将漏洞高价卖给黑市,形成了信息安全的“黑产”。吕一平再三强调说,Keen这样的团队是坚决与黑产划清界限的,这也是圈内的“道德洁癖”,一个人一旦有意涉足过黑产,便再也不会被信息安全圈内接受。虽然“黑产”的规模无法准确统计,但业内的一个共识是,目前国内“黑产”涉及的金额是正规信息安全产业的数十倍甚至百倍以上,产业发展亟待规范。
吕一平常常拿美国的Fire Eye公司作为自己团队努力的目标。Fire Eye本来也是硅谷的一个规模很小的信息安全公司,凭技术水平得到了资本的认可和政府的支持,于去年上市,如今市值已达100多亿美元,是上市初期的十多倍。他非常渴望得到同样来自资本市场和政府力量的扶持。
去年11月和今年2月,国家安全委员会、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的相继成立,将信息安全的重要性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。两个机构的共同首要负责人习近平指出:“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一体之两翼、驱动之双轮”,“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”。这对吕一平们来说无疑是非常利好的消息。
在王强和王怀宾看来,Keen的成长是国内信息安全产业发展的一个缩影。有了国际业界的认可和国内政策的推动,他们走到了机会的十字路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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